金VV

为何爱我之人困我于牢笼

【冈玛】当我们谈论起爱与魔法(2)

祝大家看得开心欢迎评论~


2

 

“乔卡瑟尔家的那个娘……哦不是,我是说乔卡瑟尔家的次子和那个破落贵族走的很近嘛,”胖贵妇用着明显能让当事人听到的闲言碎语说道,“如今乔卡瑟尔家也就那样了,又是私生子又是这样的继承人。”

玛格达没有直接理她,毕竟每天说闲话的人太多了。只是用余光看了那个妇人一眼,看得出来她经过了精心的打扮,可能单纯只是想来找茬比美。

“也难怪,他还对平民有兴趣,啧,甚至还被平民拒绝,这是什么戏码?”

“还真以为是童话故事呢,说出来都替乔卡瑟尔家丢脸。”

玛格达看到面前的人果然生气了,甚至捏紧了指尖。她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

干什么呢,她好不容易让朋友走出自闭,都半个月了还有人提这事。

“这位夫人,这项链……”

“女士,这附魔光效……”

他们几乎是同时开口,玛格达抬手做出个请的动作,示意还是冈萨洛先来。

“在牙齿上做附魔光效,也亏你想得出来。泽维尔肯定阻止过你好几次了,他应该说过魔法对人身体的损伤,”冈萨洛转过身对玛格达晃了晃酒杯,一副他的主场的样子,“你就没有想到,如果是黑夜主题的烛光舞会,你对面前的男士露出笑容时会是什么样的恐怖场景吗?”

“那也总好过一个男人化妆还开这么大的领口好吧?在礼服上绣这么多金线,又不是要出嫁。”

说实话,玛格达认为虽然话不好听但关于金线和饰品太多的这一点还是挺中肯的,但不得不说凡瑟尔的男性里也只有冈萨洛先生能驾驭这种过分华丽风格的服饰了,她有点担心地看向好友,毕竟说他的审美有问题,在他眼中要比对他的感情史的闲言碎语严重得多。

不过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她刚认识的那个冈萨洛了——

“哦别说话你的牙闪到我了,眼睛疼。”

当主人公完全不在意时,语言攻击的效力便会转化为无形。攻击他的那些话也无非是拿所谓这种搭配没有男子气概来说事,听得都能接出下句了。

 

玛格达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粉底可以增加面部的亮度提升气色,眼妆和修容可以让脸上的轮廓更深邃,”玛格达收起笑后加入了战争,“谁说只有女性可以拥有这些。而且看得出来,冈萨洛先生对修容粉的使用技巧比您娴熟一些。”

冈萨洛知道这不是玛格达的比美风格,她一般不会这样有攻击性,何况现在玛格达的表情非常认真,就像谈论的不是男性化妆与修容粉,谈论的是事关重大的军政秘密。

不过这种风格,他喜欢。

“还有这项链,是中州的点翠工艺吧?我上次听巴里斯先生说,点翠工艺的首饰已经禁止进口到凡瑟尔了……所以说,夫人的项链是仿制品,还是黑市买来的?”

“算了算了,别和他俩置气,和巴里斯大人打个小报告就得不偿失了……”胖妇人的朋友忙劝着把人拉开了,这边二人才终于得到了宁静。

 

“啊,世界终于清静了,终于不再侮辱我的眼睛了。”

“是啊,在这个舞会上,我的眼中也只能容得下您。”玛格达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香槟酒,有礼地回应道。

“……小麻雀你学坏了,没事不要和萨坎那个家伙学,怪吓人的。”冈萨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哪有,我是说这个舞会上的搭配风格而言呀。”

“那请不要学习他的表达方式,”他决定不再提那个粉红公子哥,这种时候讨论他太煞风景了,明明还是很开心的氛围,“你对男性化妆的那段演讲非常有见地,贵族们认为精致的彩妆应该属于女性这一成见也该改改了。”

“是啊,凡瑟尔的开放与包容前所未有,相信大多数人还是愿意接受的。我相信会有那样一天……在舞会上无所谓男性是否使用华丽的装饰,女性是否穿上了勾勒身形的轻便裤装,因为没有人会觉得意外。”

所以也许这才是玛格达魅力魔法的来源:对光明未来的期许与坚信。就像人们形容她的那样,晨曦,照亮最长的夜晚。

“那么这一天就交给我们的手中来创造了,而现在,”冈萨洛放下酒杯,向玛格达轻轻一鞠躬,“我们来享受这场舞会吧,美丽的埃伦斯坦小姐,淑女的裙摆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吧?”

“不用找合理的借口了,和您跳舞,非常荣幸。”玛格达提起裙摆微微屈膝行礼,今天她穿的是深蓝色的礼服,长裙的内衬却是层叠的红色花瓣的样式,附魔的效果让花瓣的幻影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翩然飘落。

想到刚才的话,冈萨洛突然想起自己从未看过玛格达穿雷约克裤装的样子。他计划着下次蕾贝卡小姐到乔卡瑟尔家的时候再向她定制一套,和玛格达交换情报时送给她好了。

 

 

 

他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景见到玛格达穿着雷约克风格的轻便服饰,这样一个没有机会欣赏的时间和地点。

该死,这些苏拉就像预谋已久的样子突然出现在贵族在郊区的游猎舞会上,而玛格达本来应该安全地和所有夫人小姐们待在营地里的!他责怪着自己为什么不考量和玛格达单独出来的危险——虽然确切的说是玛格达一定要跟来。即使苏拉森林与这里还有很远一段距离,也不该掉以轻心。

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冈萨洛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但让玛格达处于这种危险之中,本身就难辞其咎了。

 

在看到天空中掠过的阴影时他不由分说抓住了玛格达的手,有点用力,女孩吃痛得皱了皱眉。来不及说什么道歉的话,便在她掌心上画下一个简单的法阵,银色的微光在空气中闪耀了片刻后转瞬即逝。

法阵是用来掩盖气息的,苏拉能通过本能寻找出近处的活人,如果想屠村的话一个活口都不会有,但这次的游猎会上有很多精锐法师和弓手,远方的火光印证着一场交锋正在进行,而苏拉并不占优势。

只要他们能不引起注意地走过这片树林,就能安全地回到精锐法师们撑开的魔法屏障里,在另一种意义上,如果苏拉盯上了落单的他们,结局也注定了。

“前线离这边很远,何况阿伦大人他们已经苦战了两天了,他们怎么可能这样突然出现的?”玛格达轻声说,“要知道他们是会出现在天空中的,即使是在夜晚也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他们像人类一样走路前行,到了我们的卫兵面前才飞到空中越过封锁线,但作为失去理智的狂化生物,这种高智商的偷袭有点高估他们了。”

 

说到这里他不太想再说下去了,只是用杖尖轻叩地面,施放了一个感应魔法,落叶纷纷飞起向四面散去。

玛格达知道第二种可能是什么——就像典礼上放飞的鸽子,苏拉们是被藏好后放出来的。这场游猎会有不少贵族参加,经历这样的变故一定会有大批贵族导向主战派。

“玛格达……你和普通的贵族小姐,真的不一样。”

她不知道是多少次听到有人对她这样说了。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她们不会在这种时候考虑苏拉为什么会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这种问题,”他伸出手接住从左边飞回的枯叶,又将它捏碎在掌心,“你不怕吗?我的魔法并不能和太多苏拉交战,我们随时可能命丧这里。”

“普通的贵族青年也不会潜入别人的地下酒窖吧?”玛格达跟上他走向左边的小路,“我当然怕,但我相信您,我们会安全到达的。”

 

冈萨洛想争辩这不一样,他只有那唯一的一次冒险,何况他并不知道贵妇的薄纱礼服会指向一整个血腥产业,他指的是玛格达所关心的绝对不是寻常贵族想听的话题,大多数贵族不会关注苏拉为什么会出现,他们只关心结果——这件事把他们的心情败坏了。

他早该察觉到的,这个女孩的眼中是整个天空的颜色,她所在意的并不仅仅是重回元老院的贵族序列。

“冈萨洛先生……如果战争爆发,我们又会在什么样的位置呢?”

他突然有一种怒意燃起,但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只能掩饰地又用杖尖敲敲地面。

他想说小麻雀你为什么要谈论这样的话题,我们就保持原来的样子不好吗?去聊舞会上的那些糟糕审美的搭配,和那些看不惯我们的人比美杀她个片甲不留,在舞池中享受裙摆旋转的模样。

他又想问玛格达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她眼中的贵族——埃伦斯坦家所渴望回归的贵族序列,又是什么样的形象。

 

“抓紧我的手,夜晚太黑了。”

年轻贵族没有转头直视她的眼睛,只是向旁边伸出手去,这不太礼貌,但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一方面要看向前方有没有危险,一方面心里也有点乱。

玛格达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将手搭上他的掌心,他能感受到刚才自己在她手上画下的魔法阵的魔力。冈萨洛想起就在不久前,他……经历“失恋”的那天,她在舞会上看出自己难过。而他几次看着她欲言又止,直到最后像灵光一现似的突然拉着他去馅饼店。那时他感到很意外,社交场上的淑女是不可以主动和绅士牵手的。

 

他知道问题所在了:他很想走近玛格达,无论是舞会上还是在舞会外的,却又一步都不敢迈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已经是比较好的朋友,在贵族的社交标准里称得上挚友了,但他发觉自己渴望的不止这些。也许那天雨夜里的马车上,在兔子馅饼店里品尝糖浆苹果馅饼时,又或者说是更遥远的时候——

“不和你说了,我现在要和这个舞会上最华丽,最有男子气概的冈萨洛先生跳舞去了。”明亮的灯光里,周围是大提琴的低沉旋律,女孩带着胜利的微笑挽着他走向舞池,像在维护自家恋人一样。

不,你在想什么,现在你一个分心随时可能导致你们的死。他握了握拳将这些杂乱的念头赶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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