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铁】【哨向】Колыбельная тишины（寂静摇篮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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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三十年代中期，精神分析学派第一次将“哨兵”与“向导”的概念带入人们的视野，让人们对这数量稀少能力却强大的特殊人群有了初步的理性认识。而第一个正式的研究组织则是在十余年后产生，由阿尔伯特·弗罗斯特*等人编撰《哨兵向导术语词典》成为领域内的权威，至目前仍有参考价值。现摘录该书中部分词条如下：
第75条.向导本能:
1.时常被精神压力所困扰的哨兵对你来说像个叛逆的青少年，你迫切地对他爱深责切。
Tony看到这里，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他翻开这本书是因为Wanda刚才提到了“向导本能”四个字，并对自己说这是人之常情，不需要抗拒。
叛逆的青少年，这一点他不敢苟同，Barnes大概有多少岁，90以上……？倒不是青少年的感觉，他的经历复杂得很难去下定义。
好吧，Tony看了眼桌上散落的关于冬日战士的资料，责之切这一点确实有。
那只熊的习性与本体并不相同，至少稍微顺眼一点，也比较活泼？可以这么说。他看着幼年白熊，那个小家伙现在缩成一团躺在那里睡着了。
“Stark.”
Barnes突然推开门，出现在他不可能在的地方。还是二战时期的军人打扮，和纪录片上并无二致，只是要更明亮一些。更不一样的是眼中的闪光，也许可以解释为只是反射屋外阳光而已。然而更加不同的是笑容，和煦而温暖，就像一个年轻人应有的那样。
“哨兵和向导会成为恋人吗，比如你和我？”
他越过了安全距离，指尖不自觉地按上桌面微微倾身，表现得好像是因为距离不够才听不到答案。
2.你面对着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哨兵，他的影子如幽灵一般时时刻刻悬浮在你的脑海中。（编者按：这也是很多恋爱关系开始的原因之一。）
他想象中的James.Barnes来到了自己的梦里。这当然不是那个在遥远国度沉睡的Barnes。
“如果你真的是这个样子，我可能会省事得多。枫糖肉桂饼干？”Tony指了指下午茶托盘，“红茶，咖啡，自己动手。”
“Well，我的存在感，你想的全都是‘别人’”，二战时期的Bucky坐下来享受下午茶，在说到“别人”二字时拿双手比了个引号的手势，看上去有点滑稽，“对了，我也许应该对新时代的科技表达一下好奇。”
“停，打住，小鹿，”Tony伸手叫停，“不要用你的亮眼睛展现表演天赋了，那都是上个世纪的陈旧台词。”
“你就那么想找到我？我是指，那一个我。……在极为寒冷的未来里的那一个。”Bucky认真地看着他。灰蓝色的眼睛带着些许的疑惑。这是他的习惯，至少是那时的，Tony想。在纪录片里Barnes回答任何一个问题时都在认真地看向记者。
“不用回答，”Bucky笑着说，拿起一块饼干放到嘴里，“很甜。”他评价道。
“去街上走走？”在半秒钟之内出现在自己身后的Barnes推了下自己的办公椅，然而并没有撞向桌子——下一秒他直接来到了街上，他站起身。
阳光炽烈，地面蒸腾着夏日的热浪，周围是一片岑寂。
淡淡的火药味道。
他以极快的速度扣好声呐手表（该死，他怎么又只有声呐手表），抬手接下那枚子弹。配了消音器，在很远处发射过来，响动微乎其微。
“怎么，小鹿，用这种方式欢迎我？”Tony看向弹道来的方向，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抛下枪，逆着光走过来。
第137条.哨兵本能:
1.你会无法容忍任何人伤害你的向导，无论是精神世界还是现实中。
“Stark!”
话音未落，周围的境况在他的“命令”下停滞住——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画面，远处“冬日战士”逆着阳光向Stark走来，匕首泛着银光，“他”戴着风镜与面具，但Bucky知道“他”和自己的脸一模一样。
“你还好吗？”他看上去有些急切地走上前，恐怕是急于观察“冬日战士”有没有对Tony造成伤害。
Tony松下战斗姿态，挥了下手表示没有什么，即便这次他又没有战衣在，也不是非得自己的哨兵来救不可的。
“你梦见自己与‘冬日战士’战斗？”这确实是真的Barnes了，不是二战时期的那个，也不是冬日战士。
然而这样说也不确切，真正意义上的Barnes，他的哨兵，其实曾是二战时期的James，也曾是存在于秘密档案的冬日战士。
“不，我在刚刚才来到这条街，”事实上，自从Tony走后，他的梦境又回到了最开始那片覆盖着雪的树林，直到刚才，“是你梦见了冬日战士。”
果然是资料阅读频率太多了，Tony想，形成的心理暗示，无论是二战时期的Barnes还是冬日战士。
“根据队长之前的报告，在你们交手后，冬日战士就没再戴过面具和风镜。像一个隐喻一样。”Tony端详了一下定格的冬日战士。
“什么？”他迷茫地眨眼。
“隐喻。眼睛与口唇部位的遮挡拿去，可能代表着你的防备放下——当然了，如果这是一部小说的话。”
“大概只是太匆忙忘记装配，我不记得了。”Bucky摇摇头，“这样看着有点奇怪。”他指的是他们两人在讨论关于冬日战士的着装。
“也就是说，这次应该是你来到了我的梦里，这种机会来之不易，还是在你的向导可能被伤害的那一刻。”
然而为什么Barnes能做到将他梦里的场景停滞住？除非哨兵与向导的梦境处于一个共享的阶段。他自己也无法解释。
我们的钢铁侠现在有点头疼，Wanda并没有提过这些，她是个优秀的向导，但并不研究心理学与弗洛伊德。何况在以往较为普遍的哨兵和向导关系中，人们并没这样频繁地通过梦来交流。
如果不是他清楚地知道哨兵的内心情绪（包括睡眠状态中的），可能还会以为一切都是他的假想。
2.潜意识中，你会觉得向导是茫茫海上的灯塔一般的存在而对他言听计从。
“所以……最近怎么样？”Bucky试着捡起几十年前的社交能力。
“什么？”Tony微微皱了皱眉，这样的寒暄并不比‘打量冬日战士的穿着’的奇怪之处轻多少，“还好，有点忙，你知道的，就是那些……工作。”日常秒秒钟几百万上下，建造新的复仇者基地，给小蜘蛛收拾烂摊子，翻一翻冬日战士的资料。
Bucky发现他的社交能力果然没能完全回来。
“我针对你进行了一系列的精神引导，不知道成效会怎么样，我们最大的问题是以没那么血淋淋的方式来解决九头蛇对你的损伤。最终的目的则是——让那些居心不善的人永远没办法再控制‘冬日战士’。”他停止寒暄进入正题。
五感加强，且已经有力担保可以自己收放自如的哨兵，也许做个同伴也不错。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我已经随时准备好。”
“放松，放松点，小鹿，”精神紧张的哨兵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我又不是你的长官。”也不是你的好基友。
3.事实上出现这种状况的哨兵并不需要担心自己对向导的过于依赖，一对哨兵和向导永远不会做任何伤害彼此的事，除非他们自己甘心忍受比对方还要多倍的痛苦。
“闭上眼。”
Barnes照做了，没有问为何。这让Tony有些意外，一个戒备心很重的哨兵过于听话了。
他的内心像一片长着杂草的白色荒原，Tony想，一边抬手按上对方额头，明明没有过对于精神引导的相关训练，但他就是知道可以这样做。他果然看到空白与碎片的记忆交错夹杂掠过视线。
Tony决心不去关注那些私人的记忆，但其实那些记忆本身也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无法解读出太多的信息。Steve成为美国队长之前的一些片段，以及一些战争时期的场景，雪与列车，此后的大多数都是空白与蜂鸣声了，一些俄文词汇，黑夜里的公路。
“这一刻你看到了什么，直接描述眼前的场景就好了。”Tony知道接下来可能会是什么，不再读取记忆。
“覆盖着雪的森林，很多声音……我听不清那些话。”
“那么沿着森林走下来，你会看到一个湖，什么，冰冻的湖？对，一个冰冻的湖。”Tony知道Barnes的异议，尽管他并没开口。他现在觉得自己像极了在哄小孩子睡觉，而那个孩子对于故事的细节喋喋不休。
其实Wanda也确实这样说过，安抚精神不稳定的哨兵就像哄他们安心睡觉，他最初并不甚相信，不过亲力亲为的结果是，还真是这样。
“那么随便走走，走到湖边？或者别的什么，去发现一下会不会有一个温暖的小木屋。”他感觉到了来自现实世界的唤醒，这次的引导未见效果，但他清楚自己在梦中不能抵抗这种回到现实的力量。
“在我下一次来到这里之前，这里会有一个能让你感到安全的地方。”他撤出精神联系，这不太好受，不过也只能如此了。
“你不需要怀疑我说的话，此刻。”
Bucky睁开眼，Tony.Stark，他的向导再次消失，也许是被另一个世界的工作或者阳光召唤了。眼前的场景也已经从刚才的街道变为……那片覆盖着雪的森林。这是他在精神联系中看到的场景，也是他在梦中“醒来”的最初画面。
封冻的湖，白与深蓝相间，白色是湖面上的裂纹，延展到目光极尽处，要将深蓝宝石撕裂一般的纵横交织。
不知是不是错觉，周围的嘈杂声响，好像减轻了很多。于是他动身，沿着湖岸边走下去，他想，这里的不远处应该会有一个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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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伯特·弗罗斯特：生卒年不详，作者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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