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齐】Inception(盗梦空间au)8
飞燕x齐眉拉郎
私设如山
作者有话要说：鬼知道还有没有人看这篇文……可谁叫我突然想更新呢
可能剧情会有点烧脑，欢迎评论（不会有的坑都凉了何况拉郎）
这恋爱快修成正果了（大概能结束）还需要再波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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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齐眉去了哪里？在做什么？他已经失联了半个月以上，确切地说是十七天。治疗所的前台小姑娘迎来了突如其来的幸福假期，她对此也一无所知。
他无奈地敲了敲额头，就好像这动作能把这些杂乱的想法赶出自己的大脑似的。齐眉去哪里修行当然没有任何理由和他报备，就算他们现在比较接近绑定搭档。
他决定去江畔散散心，今天没有太多的云，太阳西沉，温存的橙色映得对岸的高楼上的玻璃幕墙泛着光泽。
“齐眉吗？你好，恭候多时了。我是你的寻梦人，无剑。”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意识到人类的心灵旅行真的存在，那些神乎其神的治疗方法，以浩如烟海的论文作为烟雾弹，真正的，是部分人们关于梦境的暗中探索。
年轻女孩站起身，抬手和他轻轻一握。寻梦人，说得非常唯美，但其实只是在盗梦者界的“导师”的含义。盗梦者在发现某些圈外人士的才华后开始拉拢，他本以为这只存在于某种都市怪谭，江湖传说里。
盗梦者的职业与才华覆盖层面极广，心理治疗师，具有较强空间想象能力者，冷静的领导者，乃至哲学研究者，都能在梦的网络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令飞燕担忧失联的齐眉此刻却正在离他不远处，只是有意地避开了，避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身影，却能确切地看到对方在哪里。这算是盗梦者最基本的技能。
“人类心灵的旅行，给你带来快乐了吗？”
飞燕听到熟悉的声音并不惊讶，不过欣喜算是有。他并没转过身去看齐眉，仍是望着江上的浩渺水波。这时一个温热的金属罐被递到他手中，他才低头看了一下，大概是从便利店买来的热咖啡。
“人生是只有童年才那样苦涩吗？答案是——总是如此。”他拉开铁环尝了一口，对他来说有点太甜了，但温和的饮料在江上的风里很舒服，“我也曾怀念，曾经无忧的过去……不畏惧情爱的过去。”
“当寻梦人找到我时，我无法去拒绝……这样一个值得探索的新世界。只是后来，看到的人与事，似乎只是徒增烦恼。为了竞争而不择手段，”齐眉闭上眼，似乎也陷入了某些回忆中，“人们总能将一切智慧化为争斗的武器。”
他想，齐眉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抗拒得了人类自古以来的险恶，纵使他可以把受到梦境攻击的患者全部治好，但总又会出现新的。
“从很多年前，比作为盗梦者早，甚至早于作为心理治疗师。我一直想真正地皈依，只面对天地与灵台方寸。但实在太难，尤其是，当经历过这些梦境以后。真假，虚实。我无法给自己确切的答案。”
“你的心里住了众生，确实不可能以避世的方法来完成信仰。”
“众生在我的眼中，也在每个人的眼中。而我心里住着的……是谁，你说呢？”
夕阳的余晖渐渐从城市中褪去，水面在朦胧暮色中镀上一层温和亮光。远处的驳船兀自进行着航线，汽笛声和往常一样，却又意外地优美动听。
飞燕终于转过身看向他，然后似乎是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
“所以我就理解为你委婉地承认喜欢我了。”他良久后才开口。
“这是梦对吧。”齐眉徒劳地碰了碰梦境图腾，在自己的无意识梦里是无法用梦境图腾判断的，“你不应该在浅层梦里。”
“是梦没错，但你不能否认今天发生过同样的事。只是你接下来断片到忘记了自己怎么度过的这个晚上而已。”“飞燕”停止了表演，想了想又自嘲般补充了一句，“虽然你想的全是‘他’但我好像还是比‘他’幸运一些，毕竟可以看到你这么复杂的心理活动。”
所以他是怎么度过的这个晚上？齐眉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对于一个刚刚告白过的人来说，好像正常得太过按部就班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开口的，一个结果吗？但他又不想走进自己的回忆去看那个结果。
“可能是水面上的光太美了，让你想起了些什么。”
齐眉并没有感到惊讶，他梦里的飞燕当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正是这种清晰的割裂感才能让他辨别梦里和现实中的两个人。
梦里的飞燕完全是自己在无意识中的构建产物，那个模糊的形象产生于潜意识边缘，在孤岛沙滩的小木屋或者海上漂流的船，某个晴朗午后或是暴风雨夜，又随着这些年自己与飞燕的相处中越发清晰起来。与其说“飞燕”是在回答问题，不如说是齐眉自己心底的另一种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声音在提供一重可能性。
“如果你是想让我混淆现实与梦，你就失算了。”齐眉握了握拳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你最好回到深层梦里，否则我只能强行让你回去。”
“你都不敢让‘他’知道我的存在……就匆匆表达了心意。”梦里人嘲讽地笑了笑，“也对，你自己都不确定，所以我翻山越岭来见你了，你知道我要打赢多少潜意识吗。”
“不需要带我回深层梦境那么麻烦，还有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银发男子眼眸间闪烁着不同于往日的梗阴沉的暗红色光芒，在夕阳中格外显眼，他伸出手，掌心凭空变出一枚银色飞镖。
“让我永远消失，你就可以回到你的现实……再也不用担心我会出现。”
“所以你永远也不会是他。”齐眉并没有去接武器，撂下盖棺定论的一句后慢慢靠近江边的栏杆，没想到在自己的梦里也要强行在梦里自杀来达到醒来的目的了。
他更没想到在自己跳之前被抓住了手腕，一抬头无可避免地对上在梦境里过于清晰的玫红色眼眸，不是方才的阴暗神色，更倾向于某种温和。
“要不要问一下自己，你为什么不肯抹掉一个‘不是他’的潜意识？明明外面那个‘他’才是真实的。”
只需要带着这个潜意识一起跳下去，他就再也不需要为自己的情感所烦扰。
“你太怕失去什么了。”
最后他终于甩开了那双手，扶上桥栏纵身而下。
齐眉从工作室的桌上醒来，头痛欲裂，也终于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是如何度过的。
在“告白”后非常是时候地，诊疗所有了一个加急的病人，他匆匆赶回，飞燕也和他一起，在终于让那个初级盗梦者从那个颇为阴毒的噩梦循环中走出来时已是深夜，他怕是在桌上枕着手臂就这样睡着了。
“你醒了？”
飞燕早已发现了齐眉看上去不太好，但没有明说。他做了什么样的噩梦吗？或者说更像是在梦境中死去后醒来的状态。
他也并没在发现对方睡着时选择把人抱到床上，只是给他披了条薄毯——虽然刚刚经过被打断的告白，但二人关系还没到这么暧昧的程度。
“我在你的厨房里弄了些吃的，去给你加热一下。”想到“抱到床上”的那个场景他突然有点局促，还是找了个借口不想让齐眉看到自己脸色。
“嗯……谢谢。”齐眉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完美的借口，想的却是飞燕这次估计又用手机查了很久哪种食材（包括调味料）是纯素非荤腥。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继续一下下午的话题。”飞燕倚靠在厨房门框，看着齐眉正把洗干净的碗碟放回柜中，像是提起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候。
这个提法很单刀直入，也很生硬。齐眉想。
“我觉得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不是吗？”齐眉放好最后一个盘子，转回身认真回答道。
“不要再用这么隐晦的方式了，我只需要你……直接地告诉我。”飞燕也不知道为什么二人在这样一个心理诊疗所的空间狭窄的简易厨房里谈论此事。明明按他的性格，应该会在某不算高级也干净简洁的餐厅，有着符合对方风格的灯光和配乐，两人严肃些地对坐——至少他的前几次恋爱经历是这样。其实今天下午江畔的意境就很好，但机缘巧合下被拖到了现在。
齐眉在梦境里认识过很多人的隐秘内心，但此刻却不敢说认识自己。他如果可以像飞燕一样理智在多数时间占上风，不是让感性操控着自己，可能现在不会是如此微妙的局面。
醒来后的他仍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告白。只是仿佛这句话等了很久，今天是一个恰好的时间。仿佛说出来，一切可以顺理成章地得到解决。
等一下，“一切”是指什么？
是指他不再烦扰于归隐与入世，又或者不会再担忧自己喜欢着的，到底是梦里的，还是现实中的那个人。
但真的可能吗？现在梦里的那个形象已经从深层梦境中逃出来，在自己的梦里肆意征伐了。而他自己上次又失去了让那个形象消失的机会。
——“你太怕失去什么了。”
他想起梦里回荡在自己耳边的最后一句话。
齐眉对上了他所仰慕的人的眸光，那种坚定，仿佛他永远不会被任何事挫败。
“直接一点的话，那就是说……”
然后飞燕没想到齐眉吻了自己，眼前的人试探又严肃地走过来、捧着他的脸，轻轻吻在他的眼睛与额角上，是……很虔诚的位置。他就怔在那里，没有说话。
总之齐眉知道，他从未后悔过自己所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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