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VV

[重溪]与海有关2

会有原创人物种族，没重温过没在乎过设定，反正都冷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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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银发女子一道真气打向他，那人匆忙闪过，方才藏身处木叶纷纷而下，有几只无辜的鸟儿被惊飞。紫萱只看到一道黑色烟影掠向空中，她不由思索，飞身上马追逐那道身影。直到距蜀山道观已有相当远距离，那神秘人才停下来。

“许久未见了，紫萱姑娘。”

“是……你。”紫萱自然也听到过来自大海的乐声重新出现，但没有想到他真的又‘复活’了，况且是以魔族之身，是谁而为也不难猜出，“看来重楼还是任性了一次。”

溪风听到这句时突然想到，身为魔界至尊，重楼任性的次数竟真的为数不多。只有和飞蓬交战时的畅快肆意，以及仰慕紫萱时的激动和困惑。然而飞蓬却落入轮回，再无法捡拾起战斗的快感，至于紫萱……更是令他心痛的结局了。

“倘若他真的任性，就不会让你离开。”

“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她皱了皱眉，不解其意。

溪风还想辩解一下自己并非来看她，但好像无法说谎，毕竟身为魔族的自己出现在蜀山道观附近，太过冒险，确实只是为了来看她。他定了定神，抬眸直视她眼光。

“蜀山那些长老所言，爱便要放手……我并不相信。”

“他们不懂分别之痛，无论是咫尺天涯还是轮回相隔，你最清楚了不是吗？……我理解蜀山掌门的使命是为了天下苍生。但这类言说，还是过于不近人情。”

“现在你说这些……对谁来说也都太晚了。一切已成定局，都将化作人间的故事。我们总不能抱着回忆而活。”紫萱唇线紧抿，神色微微动容。

紫萱只是看似豁达吧，溪风想。她依旧会不时出现在蜀山，远远望着蜀山掌门的身影。

“……如果水碧在轮回后再次听到了大海里的歌声，想来寻找歌的主人，你会怎样做呢？”

很奇怪，他们并没有熟悉到可以谈论这些跟最近的人都很难提起的话题。但此刻竟有种他俩极为相似的感觉。

“她会听说一个人间的故事，曾经有一个擅长歌唱的人，最后和爱人一起死去了。”

紫萱看着眼前的他，不知他是太绝情，还是情太深，这二者间并无一个清晰的界限。

明明方才还说着……自己一点也不相信“爱便要放手”。

恐怕完整的话大抵是，有些爱，不得已便要放手了，即使很痛。

“有些爱就要朝朝暮暮，即使很短暂。”后来，不知过了多少年后的一次相聚小酌，又是在海边。溪风靠坐在礁石上，拈着酒杯，指了指不远处沙滩那边走过的一男一女，在月下互许誓言。

重楼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许的不屑，“说别人时你才会看得这么清楚。”

但确实有所艳羡，毕竟人类寿命短暂，爱情也更动人了些。对于寿命长很多的魔族，自己……似乎忘记了内心被某个女子触动的感觉。

被偷走心……是什么样的感觉，几乎已经无法完整地回忆起来。

“水碧告诉过我一些故事中的仙子……比起成为一个故事代代传唱，不如和爱人成为一对人间眷侣，生老病死。”

他突然被重楼锁住喉咙无法再说话，调动魔力去攻击才被放开，他翻身过来单手按住礁石以抵抗残留在体内肆意冲撞的那道魔力，不知不觉手指深深陷进黑色礁石内，有些许暗红血迹渗了出来滴在碎石上。

“也许你该再去血海待一阵子了。”

溪风顿时觉得有些心累，每次重楼总会撂下意义不明的话不辞而别，或者干脆到兵刃相向，虽然不至于太痛，但也颇令人恼火，好像是自己特地来帮魔尊大人纾解平日难以对外人明示的奇怪情绪。

“我……”重楼竟觉得有一点点的理亏，这些年的相处以来，不知何时起溪风成了他‘朋友’一般的存在。不过有时还会下意识觉得自己可以像以前那样掌控他的所有而难以抑制情绪，虽然以前的溪风更隐忍也听话很多，几近透明。直到很久后重楼还是没能解释出什么，无言地伸手拂过他指尖帮他稍加治疗那些伤口，本身也不是什么大碍。

“不必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命令我去血海对吧。”

重楼没去挽留或者解释，毕竟一言既出，过些时候让他回来便是。

不过很快他就来不及去思考这个问题，魔界内部发生了叛乱，血海的封印被破坏，大量魔兽逸逃。他来到血海时，周遭风雷激荡，腥甜气味让人几乎待不下去，而厮杀声也随处可闻，魔兽循着远古的本能在互相吞噬。

而溪风一直处于消失的状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很可能当时并没有去血海，虽然微乎其微。在镇压叛乱彻查主使之余的空闲时间重楼也会想，他可能是自己过去唯一存留的证明了，一瞬间和自己有瓜葛，可以说上一两句的所有人又全部不在……这感觉就像这几百年全部没存在过。

但自己怎么可能消失，苍天不灭，自己依旧是魔界之尊。

他又想起大海的乐声，如果溪风消失了，海螺会不会再次陷入静默，还是会继续唱歌。先前岁月里海的沉默，是为了等待他归来。而如果溪风真的不会再出现，那么？

他不愿去想这种问题，这个假设一旦提出就让自己胸口处有些痛，这是他的心回到自己胸膛后的第一次痛感，也是他自己能感受到的第一次，原来心痛是这般感觉。他曾以为自己的心再不会为别人而痛。